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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记事专栏 寄来的花家地

www.zgfxnews.net 来源:新民网 发布时间:2012-01-21 11:13:05

攒了满满一瓶子。北京的秋天真的很美,只是只有我一个人。” 我不断收到她从北京寄来的礼物,我的抽屉里塞了几十张俏俏的照片,还在复读的我不敢把她的照片带回家。情人节的时候俏俏从北京给我寄来一大包巧克力,一个班的男生在那里抢来抢去,我给……

楼下的湖面落了四分之三的雪。湖心是水,水围成一个圆;剩下的地方全是冰。前两天下了场雪,冰就被雪覆盖了。

楼下的那个湖像是被它的主人遗弃了。秋天我刚搬来的时候,那湖还偶尔有个人进去;他划着小船,在湖心撒网或者收网。湖被三面高墙围着,第四面高墙的中央开了个小门。第一场雪的时候,门就没有再开过。那条小船被停在了湖边的一棵树下,显得比我还孤独。

结完冰了以后,我总能看到不时有远处飞来的大鸟,在冰上玩。大鸟忽闪着翅膀下降的姿势很帅气,落下去的时候经常被冰滑一下。它们总是能很快站稳,看看四面墙,看看小船,抖一抖羽毛,在冰上走上几个小圈;然后,用力一瞪冰面,向着夕阳飞去。

大鸟起飞的时候,总是能听见嘎嘎的声音。

只有大鸟来的时候,湖有点生命的迹象;鸟儿不在的时候,湖那里安静得如同月球。

十一年前我收到一封寄自北京花家地的信。信封是白色的,信封打开,里边有几张照片,还有一包银杏树的叶子。信封的邮戳上写着:花家地邮局。

那个久远的年代,我们写信、收到信。

我在高三复读,俏俏在北京上大一。她从花家地寄信给我,说:“在这孤单得很,找不到人说话。”她那个大学叫北京骨伤学院,后来变成中医药大学的一部分。

我回信说:“如果能考上大学,我想我也会去合肥或者西安。”

她回信说:“不行。”

我写信问她:“北京是什么样的?”

于是我就收到那封装满了照片的信,照片里满是花家地周围荒凉的树林;一个穿白色羽绒服的女孩在照片上看着我笑。那一年她只有十七岁,柔软、白皙,卷曲的头发遮住整个额头,露出的鼻子和嘴巴均是粉红色;双手背在身后,脚上穿着那个年代让男孩子怦然心动的可爱的运动鞋,蓝色牛仔裤被丰满的腿绷得很紧。照片上我看不到有风在吹。

我回信给她:“银杏叶子是什么时候摘的?”

她说:“秋天的时候,攒了满满一瓶子。北京的秋天真的很美,只是只有我一个人。”

我不断收到她从北京寄来的礼物,我的抽屉里塞了几十张俏俏的照片,还在复读的我不敢把她的照片带回家。情人节的时候俏俏从北京给我寄来一大包巧克力,一个班的男生在那里抢来抢去,我给她回信说:“我没有钱,我只知道这个时候应该给你寄玫瑰花;等我考到北京,给你送到宿舍去。”

五月份我生日的时候,她给我寄来了一件t恤;她告诉我,那是件情侣装。她过生日的时候我给她写信:“我没有钱,只有这封信了,礼物以后会给你补上的。”

俏俏的爸爸是我们那个县城的一个名人,家境殷实,俏俏长得也漂亮;高中的时候很多男孩子追她,但都被她拒绝了。我和她在高中的时候不同校,从没见过对方;她在城南读书、生活;我在城北,隔着一个潮湿多雨的县城。复读那年,一个叫杨絮的女孩和我同桌,她是俏俏从幼儿园到高中的同学。俏俏给她写信,说自己一个人在北京,特别孤独;杨絮是个大大咧咧的女孩,不会回这种安慰人的信。我给俏俏回了一封信,我们两个人就这样开始了。

那一年里,俏俏把我能去北京这个希望,当做她独自生活的寄托。甚至在一封信里,我说到我喜欢北京老城的四合院,她便说可以和我在大学的时候租一个四合院里的小厢房,看看鸽子、白云、蓝天;大学毕业了,就结婚,养个孩子。

那一年里,俏俏不断地给我买着礼物,有的寄了过来,有的放在她的宿舍里,等着我考到北京,去取。她像个姐姐那样,把自己的钱花在我身上,虽然相隔万里;又像个可怜人那样,告诉我如果我考不过去,她就要发疯。

杨絮说俏俏就是那么认死理的人,看到你心里一点脏的地方,就离你远远的;她不合群,心事重,但她对你好就是对你好,好到你离不开她,离开她她就整天哭。

事实上在我心里,俏俏身体上的美已经足够我迷醉。她的脸庞和脖子白得像是能够发光,五官的构成温暖人心又清澈如水;她总是穿着宽松柔软的上衣和蓝色紧身的牛仔裤,染得微黄的头发垂至胸前。

那年每次回家的路上,路过县城的火车站,北去的列车发出噪音,都能让我醉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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