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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筑文化不是砖头瓦片和花窗月亮门

www.zgfxnews.net 来源:中国民族宗教网 发布时间:2012-3-12 13:26:51

但由专业摄影师拍出照片来又美丽无比,好像就是为了登上建筑杂志而做的。另一位国内建筑大师一定要用夯土做作品,但却为了建筑形态的现代感,牺牲了夯土建筑因怕雨淋而必须具备的屋檐。在某些中国建筑师那里,设计并不是一个在主要解决功能前提下,于……

前不久,中国建筑师王澍获得了世界建筑设计的最高奖项———普利兹克建筑奖,这个奖是1979年由凯悦基金会(thehyattfoundation)设立的,每年度授予一位在世的建筑师,以表彰其在建筑设计中所表现出的才智、洞察力和献身精神,以及通过建筑艺术为人类及人工环境方面所做出的持久而杰出的贡献。

本来,中国本土建筑师终于能够获得世界建筑的最高奖项应该是一个值得高兴的事,但当我们将王澍的作品和其对于建筑设计领域的贡献,与往届获奖者例如弗兰克·盖里、扎哈·哈迪德、让·努维尔、雷姆·库哈斯……甚至包括早期的菲利普·约翰逊、理查德·迈耶等对比时,可能会感到王澍获奖有些名不副实,而这一届普奖的权威性和含金量确实是有待商榷。

本人也认同王澍目前已经是国内最好的建筑师。问题是,中国目前最好的建筑师是否就能够成为世界最好的建筑师?据说这个奖项颁给他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他的地域化建筑语汇。确实,王澍的设计理念一直聚焦于回归地域建筑传统。他的作品主要体现在形体上模仿传统建筑造型特征,建立一种与周边环境的对话关系,大量应用中国江南传统建筑中常见的白墙、灰砖、传统瓦,局部喜欢使用经过提炼概括变形的花窗、月亮门、竹木结构等,理论上喜欢加入东方玄学、中国古代文人趣味等要素。坦率地讲,我个人最反感那种觉得用了传统建筑材料和部品构件就是继承传统的说法———这样的做法太简单太表面化,建筑的革命是基于材料和结构技术的革命,好的建筑,应该是用最新的结构和材料构建既能够满足功能又能够创造时代文化意义的精神空间,拼贴老材料更像是一种装饰性工艺美术的方法,并非一种值得推崇的建筑理念。试问,如果将这些相对表面化的特种材料从王澍作品中剥离出来,剩下的那些空间和结构是不是就变得无比平庸了呢?如果没有太多国际设计经验的王澍离开他所熟悉的江南,又该如何呈现完全属于他个人的设计语言呢?

记得日本的建筑设计大师黑川纪章曾经说过,他在作品中表现日本的传统时从来没有用过一片日本瓦。但另一位目前也炙手可热的年轻日本建筑师隈研吾,却总是喜欢在作品中用上稻草、竹子等感觉特别亚洲的东西。本人亲身参观过隈研吾在长城脚下公社设计的竹屋,那些竹子可笑得像壁纸瓷砖一样到处粘贴,毫无结构功能也完全没有任何必要出现,界面交接粗糙、结构拖泥带水,实用性和舒适度极差。只是为了一种所谓的地域文化特点,或者仅仅为了命名而矫情地存在。但由专业摄影师拍出照片来又美丽无比,好像就是为了登上建筑杂志而做的。另一位国内建筑大师一定要用夯土做作品,但却为了建筑形态的现代感,牺牲了夯土建筑因怕雨淋而必须具备的屋檐。在某些中国建筑师那里,设计并不是一个在主要解决功能前提下,于更广阔的视野中探索个性、表达可能性的工作,那些特色传统材料和符号的简单借用,变成了“卖点”的诉求和对文化粗糙的呈现。近十年来国内的建筑师就特别爱在材料上搞点夯土、灰砖、瓦片、木窗格,在空间上就爱谈点园林、院落等,好像只有这样才是尊重了传统、延续了文脉。文化不是砖头瓦片和花窗月亮门,正是这些表面化、碎片化、符号化的做法掩盖了对真正文化内涵的挖掘和再现。今天的建筑技术和材料技术的发展,已经可以完全不需要用那些材料了,难道用全新的材料和结构技术就不能设计出具有东方韵味和文化感觉的新建筑新空间吗?

研究一下以往普奖获奖者的作品和建筑实践,我们不难看出,这些杰出的建筑家,无一不是为人类创造出一种基于最新建筑技术发展成果并且带有极强个人化印记的世界性的建筑语汇。即便是来自相对“西方”而言的“他者”文化背景的日本建筑师丹下健三、安藤忠雄、妹岛和世与西泽立卫,甚至与我们同祖同宗的贝聿铭,他们在自己的作品中并没有刻意地去强化民族文化的地域特征和表象符号。我们也不能看出生于伊拉克成长在中东阿拉伯世界的扎哈·哈迪德在作品中又用了多少伊斯兰文化的元素,假如她只是热衷于将家乡的花哨瓷砖贴满建筑的立面,热衷于把阿拉伯地区的结构形式在现代空间中低级地复制,那么她还可能被认为是最伟大的建筑家吗?她还可能获得普奖吗?尽管所有获奖者都来自不同的民族、宗教和文化背景,但是他们对于空间的理解,对于材料和色彩出神入化的天才应用,已经可以体现出建筑师自身特有的文化背景融入其血液中的基因。但最重要的是,他们为全人类创造出了一种诗意的、梦幻般的全新建筑空间形态。

本人亲自看过王澍的两件作品:中国美院的象山校区和宁波美术馆。象山校区为了突出形式感而造成了很多使用的不便,那些挂在立面上为了视觉形式感设计的长廊和楼梯,给交通和行走带来巨大的不便;那些为了与风景对话仿山形的巨大屋檐尺度夸张、结构浪费,收集的数百万旧瓦只是像瓷砖一样到处拼贴。内部格局简单粗放,空间舒适度和使用效率较差,听说常遭住于其中的学子诟病。宁波美术馆为了形式感而牺牲合理的采光通风,有在馆内工作的朋友时常抱怨工作环境极不舒适,空间上对于现当代艺术的展陈极为不适。当然,国内著名建筑师设计的美术馆不好用已是众所周知,很多建筑师根本不知道当代艺术的发展趋势对展览空间的新要求,而且有名的建筑师总是特别爱突出自己的设计特点,通俗点说就是喜欢“抢戏”,而非退后弱化设计的个性,把空间的视觉焦点让给展品。建筑师自我意识膨胀的空间设计往往是艺术布展工作最大的妨碍。

1987年以后,普利兹克奖开始向获奖者增加颁发一枚铜质奖章,奖章的背面刻着亨利·沃顿1624年在其《建筑的要素》一书中提出的建筑的三个基本条件:坚固、实用、愉悦。我想这应该是对于所有建筑设计最基本也是最高的要求。

早在这届普利兹克奖公布之前,就听说今年的颁奖典礼会放在中国,只是希望此次普奖的颁发不是受到其他非学术因素的干扰和图谋。这样一个推动人类建筑进步和探索的重要奖项,不应该为特意发给一个中国建筑师而降低标准,说不定再晚十年,会有视野更加高远、胸怀更加开阔的中国年轻建筑师真正带给世界以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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