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首页 | 微博 | i| e | 360| w | 我想美容网 | 一起去留学 乐卡网 血拼吧 设为首页  加入收藏 订阅本站
分享资讯网综合 → 视觉 攸县严湖村 那些 买 来的云南新娘

视觉 攸县严湖村 那些 买 来的云南新娘

www.zgfxnews.net 来源:株洲网 发布时间:2012-3-29 23:29:48

也就把我们放了。” 十年后,杨天妹靠在严湖村的一间土砖房前回忆,“当时只想着快点走出大山过好日子,自然说愿意。” 后来发生的事情却告诉她们,这个愿意说得太早,原来的那身粗布绣花裙也穿不回去了。 一万七的“幸福……

原本他和妻子非常恩爱,妻子担忧他因腰椎的疾病而瘫痪,他一点也不怪妻子

陈国良房间四壁贴满报纸,上面写满了他对妻子的思念

昏暗的家中,陈国良在教女儿写作业。女儿的写字台是他从镇上花50块钱买来的,女儿是他目前唯一的寄托

十年来,罗梅已在这里安定下来,但丈夫慢慢变老,家中还负债累累让她担忧不已

对于罗梅的埋怨,丈夫侯伟祥也无能为力,只能站在一边低头沉默着

陈天妹在水井旁洗衣,女儿站在家的前坪喊她妈妈,她望着女儿知足地笑了

杨天妹在家中做饭,勤劳的她几乎承担了全部的家务,来到湖南她还学会了做湖南菜

砍完竹子,身材瘦小的陈天妹背着一大捆竹子下山,女儿牵着手走在前面,她也放心

罗梅背着儿子回家。哈尼族的她五官轮廓明显,肤色偏深,很难被村民当做普通邻居

文/记者 苏静 图/记者 汪成 实习生 黄攀

三十块钱到镇上买一套汉人穿的短衣长裤,算是给自己的嫁衣,19岁的杨天妹,带着阿爸借来的150块钱,就这样出发了。即将托付终身的大概是个湖南男人,年龄、样貌、性格、家庭背景……一无所知。

同行的其他四个姑娘都比自己年轻,最小的王淑兰刚满14岁,王淑英、杨秀珍以及陶秀琴也在18岁左右,清一色的少数民族。

听“领路人”讲,要去的地方比云南好很多,天天米饭,餐餐有鱼有肉,不用做什么事,男人也不凶。可车才到曲靖,几个小姑娘就被警察发现,连带着领路的一起被带到派出所关了3天多。

“他们给村里打电话,问我们是不是自愿出来的,得到屋里人正面答复,也就把我们放了。” 十年后,杨天妹靠在严湖村的一间土砖房前回忆,“当时只想着快点走出大山过好日子,自然说愿意。”

后来发生的事情却告诉她们,这个愿意说得太早,原来的那身粗布绣花裙也穿不回去了。

一万七的“幸福”

攸县西北部的丫江桥镇,其实还算繁华,交通也比较便利,但境内的严湖村是个例外。

抬头是山,低头是田,站在严湖村,不管往哪个方向望去,都是一样的景象。当地人说,严湖村就是一个孤岛,只是周围的不是水,而是绵亘几十公里、连个缺口也没有的严仙岭。因为住处偏僻落后或者自身缺陷,“孤岛”里的不少男人,过了30岁还娶不上媳妇,解决终身大事,也得拜托“领路人”。

杨天妹奔波千里,满心期待的新生活便是这样开始的。

2002年5月的一个早上,35岁的阳新华和附近的几个单身汉带着借来的钱,急匆匆赶到同村谢余风的家里。头天晚上,谢余风从云南带来五个小姑娘的消息就传开了。“一个一万七,规矩都懂,要答谢他们做的介绍,才能领回去。”阳新华老实巴交,记性却很好。尽管之后,夫妻两人打了3年工才把账还清,回想起来还是觉得值:他有严重胃炎,做不得重事,也没读什么书,若按本地姑娘结婚的要求,这一世也别指望碰得到女人,更别说成家、传宗接代。

这些情况,直到被领出谢家门槛那一刻,杨天妹仍然一无所知。可按照三方约定,从十五分钟前阳新华把钱付清起,她便是阳家媳妇了。

最初的几个月是怎么适应过来的,杨天妹现在已不愿细说,“反正,过了大半年才慢慢听得懂这边的方言。只是老公不晓得怎么的,不仅胃出血,还经常便血。”

曾经简单的憧憬

三月末的气温陡然升高,两个女儿在阳光下摆弄去年买的苗族服饰,杨天妹看着看着,一些往事便清晰起来。

“出来前想得很简单,就是可以少做点事,少挨点打。”她说,当时家里共有八兄妹,都是不到十岁就跟父母上山做事,“夏天天没亮就要去,早饭和中饭带到山上吃,晚上摸黑回来才能吃一顿热的”。这里说的“饭”其实叫杂烩更合适,就是玉米、青菜一锅煮,只在吃的时候佐些盐巴和辣子。整天辛苦劳作,回报却相当微薄,譬如打一大筐马草,赶两三个小时的山路送到集市,最多卖3元钱。

再加上亲眼目睹了姐姐的悲剧,离开的种子便在杨天妹心里越长越大,“苗族女人在家里地位很低,除了要承担劳动主力外,对丈夫也要绝对服从,如果跟别的男人笑一下或者随便讲话都要被打骂。姐姐没生儿子,好日子更难得了。”

该出工了,杨天妹去厨房拿了把镰刀,起身朝对面山上走去。“每年这时候有人上门收竹子,一根2毛钱,一天也可以砍个四十元左右。”她说。因为丈夫身体差,除最初几年为还婚钱一起到株洲市区打工外,2004年至今,种水田、打零工、砍竹子、烧炭等农活,成了两人守在严湖的经济来源,一年毛收入8000元。

“跟本地其他人肯定没得比,但是比老家还是好了很多,没那么累,丈夫也和气。”尽管全镇再难找到比自家更差的房子,如今30岁的杨天妹再忙也会把家里收拾得干干净净,“还好,只欠人家两三千元的账了。不过,等两个小孩都上学了,就不知道怎么办了?”

无人懂的情歌

换上汉人衣服,学讲当地方言,杨天妹已然和严湖村的普通媳妇没有区别,喝了十年湖南水,皮肤也比刚来时白嫩。如果不是特别介绍,几乎没人可以看出她来自1700多公里外的边境山区。

同样是十年前从云南过来,罗梅融入严湖村的过程却没有如此顺利:她五官轮廓明显,肤色偏深,哈尼族的她很难被村民当做普通邻居。“在他们眼中,我永远都是一个外人!”她的眼睛很大,说话时闪过无奈;很多人见到她都会问“从哪里来的?是印度、缅甸还是新疆?”

如果外貌的鲜明特征,只是偶尔给罗梅带来些生活上的小尴尬,那么文化上的迥异,则使她内心陷入一种被隔离的无助。

罗梅说,哈尼人不管有没有钱,只要谁家有什么大事,或者是大家有空时,都会聚在一起唱歌跳舞,特别好玩。这也是她20岁之前的生活状态:特别是跳舞时,穿着哈尼族的裙子,裙子和缠头上有自己绣的花,绣花的丝线是赶集时买来的,颜色艳,质感也好。

但对于这些,比她大17岁的严湖丈夫候伟祥毫无概念,也不感兴趣,两人除了孩子,没有其他的共同话题。“收入这么少,哪还有条件让我去想做女孩子时的那些爱好?”看了看丈夫的背影,罗梅有些失落地抱怨。

其实,刚来严湖时,她也喜欢唱哈尼民歌,但邻居们总说“跟鬼叫一样”,久而久之便不再轻易开口唱。除非,附近人家放音响或者确定周围没人,她才小声哼几句。

唱得最多的是首情歌,低沉而单调的发音,听起来有些悲凉。如果有人好奇,罗梅便会兴奋地解释一遍:讲的是晚上做梦的时候,两个人在一起,眼睛一睁,满世界却只剩自己一个人了……说着说着,适才还盎然的兴致倏然消失,眼角流出泪来,而后用袖子拭了拭眼睛,转身走进房间。

再从房里出来的时候,罗梅手里便多了两张旧光盘,其中一张写有“金平县金河镇枯岔河村棉竹棚”字样,她指着介绍:“这就是老家那边,平时唱歌跳舞录下来的。”因为家里没有播放设备,司机王师傅试图用采访车上的dvd播放,让她再听听家乡的那些情歌,然而光盘破损过于严重,只好作罢。

“要不你们拿回去试试,我以前还放过的。”一旁等待的罗梅有些着急,生怕哈尼族的声音再也响不起。

相关新闻
热门转载